In this article, Sasaki Principal Dennis Pieprz, Honorary ASLA, and Senior Associate Romil Sheth discuss the processes involved in developing a new university. Pieprz and Sheth have worked with a diverse range of clients to develop master plans for new universities and campuses around the world, including the Singapore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 Design (SUTD), West Java New University in Indonesia [pictured above], the Universidad Del Istmo in Guatemala, and the American University of Cairo (AUC).
Sasaki董事丹尼斯•派普斯, Honorary ASLA以及高级主管罗米尔•谢思在本文讨论创立一所大学所涉及的程序。派普斯和谢思曾经与不同领域的业主合作,规划设计的新的大学和校园遍布全球各地,包括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印尼西爪哇大学新校园(如上图示)、危地马拉Del Istmo大学以及开罗美国大学等。
问:设立一所新的大学背后的原因和推动力是什么?
罗米尔•谢思:不少大学——不论是新建的还是有几百年历史的——都在经历转型,不再纯粹以学术为主,而是将研究应用于现实生活中,让学生能够直接学习实用的技能。举例说,西爪哇大学便非常专注于学生的职业发展,课程的设计以技能训练为基础。这也是促使许多新校诞生的一大诱因,箇中的理由并不难理解:相比典型的教学建筑,这种集研究与职业于一体的混合型教学模式往往需要截然不同的空间设置。正是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让新建的大学能够设计满足当代教学需要的功能空间。
问:大多数与Sasaki合作的新学府都位于发展中国家,为什么这些国家对大学的需求越来越多?
丹尼斯•派普斯:近年来,高等教育在亚洲和中南美洲逐渐成为大趋势,大学的数量因而持续增加。这不仅仅出现在国立大学,私立大学也是如此。尤其是在中国,因为法律要求较为开放,私人机构较容易出资创校。另外,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人口在过去几十年急速膨胀,由于这些国家越来越倚重制造业,让劳动人口接受教育就自然成为一等一重要的事。
谢思:完全正确。现代人极注重物品的产地和生产过程,企业也理解若能够在本地、起码在相同时区完成从概念设计到生产的整个过程,对他们的业务其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新建的大学能为区内产业输送合适的人才。
问:创立一所新的大学还有哪些好处?
派普斯:私人企业的领导层往往认为这是改革和带领社会前进的契机。在某些国家,大型公司、企业和民间领袖对政府缓慢的工作进度都感到沮丧,不过他们有土地、有资源可以创办私立大学,从而以较快的速度带来改变。
谢思:好处其实有很多,比如加强了民众对国家的荣誉感和信心。举个例子吧,传统上印度人会到西方留学,到他们学成归来后,身边的人就会因他们在一流的大学毕业而感到光荣。现在,学生们留在本国上大学变成易事,这些新的大学不但印证了国家的进步和学术成就,同时避免人才外流。从前的留学生一般倾向不回国,可是年轻人如果能够在本国找到机会,他们自然愿意留在家乡发展。
派普斯:新成立的大学也让知名的院校获益不少,像麻省理工学院便与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合作,从零开始制定学校的课程。双方共同为新科大注入了一种“创业”思维模式,这一点麻省理工学院在美国不容易做到。麻省理工学院能见证实验式教学理念在新科大得到实践,而新科大又可以为学生提供前沿的学习体验。此外,两校还通过交流计划让教学人员到对方的学校任教数月,以激发两校之间的互动交流
谢思:还有一个优点不得不提。很多知名大学会在其他地方开办小型分校,例如在北京或阿布扎比。原校的学生可以申请到这些国外的分校读一个学期,而分校所在地的学生也可以申请就读全日制课程。可是,分校的学费较高,而入学标准却不比原校的低,这意味着这类分校只能接触到一小部分有潜力的学生。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则是一所完全独立的大学——它并不隶属麻省理工学院,而且以新加坡的社会和文化背景为基础建校,学校因而能够在国内接触更多社会经济地位不同的群体,这些人就是学校所期待的教育对象。
问:在创校过程中,理论通常在什么时候转化成实际考虑因素?在校园选址方面,您有什么见解?
派普斯:当然,每个案例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国家的经济环境、各参与方的情况和大学的潜在位置一般都有着关键性的影响。以西爪哇大学为例,业主在万隆市附近获得了一片已开发的地块。万隆是广为人知的大学城,拥有超过50家高等教育机构,虽然附近有那么多学院和大学,但业主认为印尼对高科技现代学府的需求始终有增无减。为了满足这种需求,业主为地块重新定位,以成立一所实践新型教学模式的大学。
问:Sasaki是如何将教学使命融入校园空间规划设计的?
谢思:我们与业主合作建立清晰的目标,每一所大学都是不同的,例如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强调开办极为灵活的课程,他们以流程图阐释了学校的四大教育领域——工程、人文、建筑和设计。为配合如此灵活的教学方法,我们设计了灵活的建筑物,让任何学科都可以使用。
许多学校都着重全方位学习,无论在学术上、身心上还是人际关系上,他们致力让学生获得全人发展。这些学校首要的工作就是要将有助于身心发展的生活元素融入校园,让学生在日常校园生活中自然而然地得以接触。在西爪哇大学,我们探索生活与学习的共融模式,这种模式将基地上现有的农耕作业优化并整合到校园,从而提供食物生产、学习和研究机会。
派普斯:大学的办学使命对规划设计概念和功能内容配置有决定性的影响,不过,本地文化和基地条件同样值得探究。基地位于城市还是郊外地区?我们该如何针对个别基地条件,以独特的方式把教学方法、功能内容和办学目标整合为一?这种结合相当重要,千篇一律的校园设计通常无法启迪学生,但切合基地环境和区域文化的学术体验则来得自然。我们一直竭力制定各种能够将教学使命和规划设计融合的方案。
问:怎样决定一所大学的分期开发策略?
谢思:有效的分期策略是成功建校的关键,工程需要进行至一定的程度,大家才能够了解到你想达到的效果。若校园在开放时还是一处工地,又或者不能提供便利的住宿设施,就很难吸引师生前来工作和读书。以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为例,我们将每个开发阶段视为一个完整的项目,所以每个阶段都有教学和生活设施落成,这些设施如同形成了一小片完善的校园。
派普斯:我们为危地马拉Del Istmo大学规划的新校园便是分期开发的最佳示范。由于大学旧校区周边的环境已被充分开发成市区,我们选择了全新的地块进行总体规划,让大学有足够空间发展。为了使新校园尽快投入运营,第一批完成的核心建筑(如学生中心)划出了部分空间作临时教室之用;同时,旧校园也在继续运作。随着大学的扩招,新建筑便能在届时派上用场,在新校园为新生提供场地。通过此分期开发方案,我们在新校园预留了空间进行潜在开发,为日益增加的学生数量做好准备,同时又能为正在就学的学生提供足够的空间。
问:大学和规划设计师之间如何维持良好的伙伴关系?
谢思:作为大学的规划伙伴,我们认为最大的挑战在于要理解大学创校的初衷。我们从不强行实施美国模式,反而更在意如何合理地体现每个项目独有的背景和发挥其条件。一旦理解项目的背景,我们就能从中探索一些贯彻大学的办学使命并能同时切合21世纪需求的教学工具。优秀的规划伙伴为业主带来多元化、高品质的丰富体验,帮助他们订立基准,并梳理出空间数据,业主因而能够深化并逐步发展对大学的初始构思。
问:有什么建议送给那些有意建校的人?
派普斯:在规划设计、新校的宗旨和教学人员的看法之间找一个满意的中间点。老师和学生要比不会说话的设施更能凝聚动力和气氛,他们实际上也是新空间和新设施的直接使用者。若校方尚未聘请主要的教学人员,也应尽早成立咨询委员会,要有系统地建构和表达大学的使命,这一步是必不可少的。
同时,在临时设施推行试点课程以争取支持和关注。新加坡科技与设计大学在主校园建成之前就成立了一所护理学校,以提供早期的课程。待新校园落成启用,这些课程便已经准备就绪,能顺利地在新校园继续进行。此外,圆满的教学体验通常包括为学生和部分教学人员提供校园住宿设施,这样能够培育更有生命力、更积极的的学习过程。如果校园是以学术课程为主的,那么在建设校园的同时自行或找投资者开发学生宿舍就变得相当重要。
谢思:美国和欧洲尤其看重高等学府的传统和威望,但我们应避免生搬硬套。哈佛和牛津的成功源于他们独特的背景——当创办一所新校时,你必须考虑其独有的文脉肌理;要向历史悠久的学校借鉴,但不要让它牵绊你的远见卓识。以整个大环境为考虑,掌握本地经济情况和全球局势,对新型的学习、教育和合作模式保持开放和灵活的态度,不要盲从研究结果而过分强调建立声望。一所新校不可能在第一天就成为出色的研究机构,研究乃是知识的累积,学校需要长年累月的经营才有收获。